现在我开始工作了,并试图通过在办公室里给你写信,使这个办公室变得亲切一些。而围绕我的一切都臣服于你,桌子几乎是热恋般地压向纸,笔握在大拇指和食指间的凹处,像个甘愿效劳的孩子,而钟敲打着犹如一只小鸟。
在绿荫覆盖的那些凳子上,我们的胳膊下垂着,我们的眼睛闪亮而悲伤。衣着招摇的人们在徜徉,闲步在石子路上摇摇晃晃,头上顶着广阔的天空,它从远处的山峦向着更远的山峦扩展。可我甚至没有你所要求的对别人的兴趣。致密伦娜有时我认为,假如可以因为得到幸福而死,那么我情愿去死;假如一个已经注定要死的人可以因为得到幸福而活下去,那么我情愿活下去。
今天早晨我又梦到你了。我们挨着坐在一起,你推开我,不是生气地,而是和气地。我很伤心,不是为你推开我伤心,只是对我自己,觉得我不应该像对待一个哑女一样对待你,没有听见你所说的而且正是对我说的声音。或者我并非没听见,而是无从回答。我走开了,比在第一个梦中更悲伤。我想起我读过的谁写的这么一句话:我的爱人是穿越地球的一道火柱,现在她把我拥抱住了。但引导她前进的不是被拥抱者,而是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