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钦佩杨绛先生关于读书的观点:读书好比串门儿隐身的串门儿。要参见钦佩的老师或拜谒有名的学者,不必事前打招呼求见,也不怕搅扰主人。翻开书面就闯进大门,翻过几页就登堂入室;而且可以经常去,时刻去,如果不得要领,还可以不辞而别或者另请高明,和他对质。
把读书看成了拜师访友,是那种没有任何功利的读书,优雅而闲适。如果我们真的能够像杨绛那样去看待读书,把读书当做是去拜访高人名流,那读书就纯粹是一件风雅乐事了。
苏格拉底对于读书另有高论。他声称,一册好书,能够引诱他走遍全世界。他是为求知而读书的,读一本书就了解了世界的一个方面。可以想像,苏格拉底不是像杨绛那样优雅地读书的,可以想像出他的挑剔,他的如饥似渴,他的求知的贪婪,还有他的目光的锐利。而金圣叹那句雪夜闭户读禁书的情景就更大相径庭了。他是一个探险家,是一个猎奇者,那种神秘的氛围和意味,那种不为外人道的秘密,或许只有这位伟大的批注家才能享受的了。
但是我们的传统文化里,读书却没有这份风雅的。读书是为了寻找黄金屋、千钟粟和颜如玉的,因而就要头悬梁、锥刺股。这里,读书是为了入仕--BO名的,读书的快乐当然就荡然无存了,反而让人生出几分胆怯和畏惧。今天我们中的许多人,读书更是全然没有风雅境界和心境了,多是借读书之名,取利禄之实,读书不过是一种装潢而已。家里大大的房子,宽阔的书架,上面像垒积木一样垒满了精装的经典书籍,但不是为了读,而是为了显示学问的。其实,这实在是对书的亵渎。书是用来读的,现在做了装潢用品,岂不是书籍的悲哀?
林语堂认为读书的主旨在于摆脱俗气。黄山谷说不读书便语言无味,面目可憎。说的有些过头了。淳朴的乡村农夫目不识丁,并未见其面目可憎,但是说读书摆脱俗气,使人优雅,倒是确切的。
读书的目的有很多,但是有一点是共同的,读书会使人生充实,读书会让我们了解我们不知道的过去的世界,也能够让我们了解我们无法到达的遥远的地方。譬如我们都知道历史中很多的故事,熟悉几千年前的著名人物,我们还知道冰封的南极,知道非洲的撒哈拉大沙漠,知道西伯利亚的原始森林,这些毫无疑问都因为我们读书的缘故。因此说,读书会丰富我们的学识,读书会使我们的认识深刻,读书还会使我们的视野开阔。
读书是有功用的,这毫无疑问。当然,如果能够达到像杨绛先生那样犹如串门访友的达观,则是一种极高的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