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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窄巷,曲曲折折,常年没有阳光,幽暗而潮湿。巷的尽头,突兀着一栋高大而漆黑的古宅,看上去像一座阴森而肃穆的碑陵。
巷子终年阴惨惨的,都说这儿闹鬼,已经多年没有人居住。我痴迷研究城市的历史,胆子又大,就搬到古宅里居住。
我在最大的一间房子里住下,这里有一张床、一张画、一张写字台,还有一部很古老的留声机。特别是那张油画,上面画着一个神情哀怨的女子,素白的旗袍,-前绣着一朵莲花,长发低低垂着,看上去十分的无助。尤其这个女子的眼睛,大而亮,让我不敢逼视。我总隐隐地觉得,这双眼睛里,藏着某种东西。
留声机,很古老,象上世纪30年代旧上海的产物,上面睡着一张大大的碟。
一周后,我总是做一个奇怪的梦,听到一种特别奇怪的音乐。
梦里,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个女子,在那首奇怪音乐的伴奏下,起舞、起舞、不停地起舞。
她,在那首音乐的感召下,踮起脚尖,旋转、旋转、再旋转,从慢到快,然后到极快;奇怪的音乐,从舒缓到急促、到高昂、到万马奔腾,再到戛然而止,随即一片死亡的宁静
这个场景,总反复的出现在我的梦里。
我常常一身冷汗后惊醒,四周却空空寂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