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陪爸妈逛公园遛狗。看见一对白发老夫妇打羽毛球。老两口和我妈是熟人,聊几句,我也停下来看球。越看越发现:老太太翻来覆去,只会一招正手推球,弧线又低又平,但球总是能不落地。再继续看,发现老先生球打得极好:反手挑、正手勾、反手搓总之尽力把球接起来,细心送到老太太的正手去,让她能接得住,好继续打。
金庸写段誉到无锡:进得城去,行人熙来攘往,甚是繁华,比之大理别有一番风光。信步而行,突然间闻到一股香气,乃是焦糖、酱油混着熟肉的气味。
焦糖、酱油混着熟肉,金庸把握住了无锡民间饮食的精髓接下来,段誉就要和萧峰在这种饮食氛围下,咕咚咚喝掉四十来碗酒,变成兄弟了。一个云南人和一个东北人跑到无锡来喝酒拜兄弟,想想总觉得有趣。
16世纪中,海战战术不发达,具体打法,很像陆战的海上变种。富勒先生讲,勒班陀海战前,西欧联军用查韦斯《海员宝典》整饬舰队,说对付奥斯曼土耳其海军,接舷战时,轻武器居高临下先行,且得朝对面船上扔肥皂和油脂,以便让对方脚下打滑,站不牢
大家一起扔肥皂,击败奥斯曼,拯救西欧文明。听着这说法,便觉得扔肥皂这事儿的历史地位,忽然提高了。
古龙的话,得在特殊语境下读才有谱,正常这么说话,大家都会疯掉。大多数情况下,他的字甚至不太能读,只能看。比如《决战前后》里有这么一段,你看着很帅,但大声读出来,尤其是最后一句,就忽然变相声了:
西门吹雪忽然道:你学剑?
叶孤城道:我就是剑。
初回上海,发低烧。去医院排队时,听见维持秩序的大叔声如洪钟。
看病去那边排队挂号找医生,不要问我!我不看病!
不要挤进来!听我喊到号再进!人已经太多了!
小伙子你要扶一扶你老婆嘛!不是老婆,你更要对她好点!
你们年轻人好好排队不要往上挤!挤到老太太晕倒要赔一百万!
还是在上海,吃午饭回来,在一垃圾车旁,见一对情侣站着,问怎么了,答听见里面有小奶猫叫,大概不知怎么掉进去了。
后来想了想,垃圾车沿跟路边围栏等高,可能小猫在路边围栏淘气,失足滑下去了。
垃圾车里主要是碎树枝、树叶和空饮料瓶,略深,我朝里面伸了半天胳膊,够不到。大家围着,正发呆,膀阔腰圆腰大十围的扫垃圾阿姨吃完凉皮回来了,问什么事,我们具以答之。阿姨便相了一相,擎起车子,把垃圾车轰的一翻,倾在地上,从树枝堆里拣出小奶猫。
然后开始重新扫。
吃晚饭时跟若聊,若的结论是:女孩儿喜欢吃甜品,不一定是贪图甜,而是觉得只要还在吃,这顿饭就还没结束,就像晚上喝酒续摊、没完没了换频道看无聊电视不肯睡,希望这一切暂时不要休止。
所以我们肯吃甜品说明这顿饭吃得很愉快,甜品数量和幸福度是成正比的,说着她就又要了份芋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