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去了趟乌镇,去乌镇只是因为看了一部《似水流年》,全部在乌镇取景,那个空荡荡的古镇图书馆在某个瞬间打动了我,我几乎可以闻见发黄的书页在风中的味道,南方的雨季,雨沿着乌黑的瓦檐流下来去乌镇,我做得最疯狂的事是在一家深巷里的布坊买了10米印花布,厚厚一沓,回去以后变成了我家的窗帘和桌布,还有书架的搭布,现在还在用。虽说只是点缀,但是也自成一格,越旧越好看。
人生,常常是要做些疯狂的小事的哪怕千里迢迢背回一堆无用的东西。
有次去越南西贡,我太喜欢越南充满异域风情的咖啡杯,造型朴拙,纹理耐看,选了一堆,拿起放下再拿起,难以取舍。那时我发现了自己的贪心,实在是万里迢迢,又重又怕碰碎,根本不适合长途携带。可是我还是买了十个,这么漂亮的杯子,我送了几个朋友,自己还在用,换着用,春节的时候招待客人说起杯子,我家的每个杯子都有故事。一次去深圳,在吉之岛发现的那两个日式清水烧,很独特简洁的造型,回来配一个小托盘,喝茶喝咖啡都不错;还有两只外黑内绿的日式小碗,里面有细碎的裂纹,春节时拿来装干果,非常别致;还有一个,来自景德镇的三宝村,这个杯子是主人的手作,展示用的,像用泥土随意捏成的,配了一个青灰色的碟子,一眼相中,磨了半天,买下,回来时泡茶喝,发觉太大了,又当容器插绿萝有个朋友,每每淘回的青瓷小碗并不便宜,却放在卫生间里放香皂,相当典雅别致,她说过一句这样的话,珍贵喜欢的东西就要天天使用,才能真正配得起珍贵。
还有更疯狂的一次,因为时间有限,晚上的火车返回,厦门南华路那一带又集中了太多我喜欢的咖啡馆。于是,不急,慢慢来,下着雨,我就拖着皮箱逐家泡,雅舍,黑糖,漩涡咖啡不能喝太多,就忍着喝花草茶,雅舍那天就我一人,老板放着黑胶唱片,雨慢慢地下,庭院台阶上寂静的雨滴,雾蒙蒙的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喝着咖啡,发着呆,看着闲书,我就在南华路泡了一下午。我清晰地记得那个下午的雨,南华路半山上的植物,黑糖里的非主流杂志这个疯狂事件日后想起却是回味无穷,人大概需要有两眼发光的东西,不然人生岂不是太乏味了?
与此类似的,还有重庆的那次。我不常喝茶,却喜欢茶的氛围,这个氛围在重庆表现得淋漓尽致,渝都的老牌晚茶,点多少喝多少,一壶茶一碟点心,也不过20多元钱,旋转餐厅可以看到整个重庆解放碑的夜景洪崖洞半山上面对嘉陵江的那家小茶店,我没有喝茶,点了一锅香菇粥,他们用茶水煮粥,那种清香和窗外的嘉陵江景致,我至今记得;磁器口古镇的沱茶,伴着一个老人乐队的二胡音乐背景,也是雨天,一杯五花的沱茶,无限续杯,那种氛围我至今依然记得;还有坎下的坝坝茶,十足的重庆老街坊风味,十八梯,一壶茶加一碗担担面,那里的茶,喝的就是那种独特的氛围,如今十八梯早就成了过往记忆。所以,现在我对于茶,既不讲究技术也不讲究什么一招一式,我不懂茶,但我认为的茶应是随时随地,放松心情,享受当下那一刻,不是吗?
某些时候,我很安静;但某些时候,我也有着别人难以想象的小疯狂,这些疯狂只有自己才能感受得到。生活如此,才意味深长。无用得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