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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故事

校园怪谈之凶手

2024-07-27 13:31:41


周围只安静了一刻,很快就喧嚷起来,可那种喧嚷怎么也传不到我心里。
有人过来,将我推倒在地,我的脸被他们压在地上,手反扭在身后,手腕火辣辣地痛。不知道是什么人上来在我身上踢了几脚,我只是瞪圆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尸体看,一直到他们将我的脸扭过去,把她抬走。
我-人了。
-了我最喜欢的女孩,就在刚才。
她的血从肚子里涌出来,她来不及说话,只哼了两声就倒了下去。我没接住她,她睁大了眼睛,手指扭曲地朝前方伸出,像要抓住什么一样。
当初她跟我说一句话,我能乐上半天,她看我一眼,我会失神良久,冬天里她呼出的一口热气就够我温暖两三天。
而现在我对她的记忆,竟只剩下那些溅在我身上,迅速变凉的血液,以及不知什么时候落在血泊中的,那张父亲的脸。

所有人都讨厌我,从我记事的时候起。同龄的孩子从来不跟我一起玩,就算有那么一两个愿意接近我,也很快会被大人抱开。

我长得不丑,身体没有残疾,也没得什么会传染的疾病。所以很久之后,我才从妈妈那里隐约探知了原因。
我是-人犯的儿子。
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抓了。妈妈没有再嫁,一个人守着我,从老家搬出来,来到新的城市,靠给人家做钟点工维持生计。
这样简单的生活一直持续到父亲家的某个亲戚找上门来,和母亲大吵一架为止。当时那个人坚决要把我带走,说我是他们家唯一的独苗子。妈妈疯了一样拦在门口,一双手狠狠地拽着我的胳膊,就像要把它们拧断一样。
她一边拽着我,一边泪流满面地吼道:让他跟你们走,他会是另一个-人犯!
这句话在我日后的人生中由不同的人重复着,让我背得滚瓜烂熟。
我是-人犯的儿子,我骨子里流着-人犯的血。-人犯的儿子,是不配和其他人一样有正常青春的,我早就明白。
我叹口气,看着桌面上万年不变的那些话,将书包放进抽屉里,坐下。
-人犯,凶手,滚出去,白痴。
这种字眼算是文雅的,不堪入目的那些被我尽量用书本遮住了。
我没有同桌。我转来这个班上时,老师单独把我叫出来谈话,提醒我因为我的家庭情况特殊,和同学相处的时候需要注意。说完了,他关切地拍拍我的肩。
我越过他的身侧,看见办公室里的老师们偷偷瞅着我,在说着什么。和我目光对视时,他们赶紧又将脑袋低下去。
我笑了笑,将眼神收回,说了声谢谢老师,回到班上。
然后我就看见了书桌上的那些字。
当时我的书桌不知被什么人移到了教室的角落里,周围空荡荡的,那个老师指定的同桌翘着二郎腿,一边玩着指甲一边和他们说着话。
我沉默地擦着桌上的字,发现那是用油性笔写的,根本擦不掉。就像我的身份一样,会跟着我一辈子。



妈妈在不喝醉的时候其实对我很好,会按时回家做饭,和我聊天,甚至会关心我在学校的事情。
我小时候是个没有眼力价的人,看她这样,就趁机邀宠,撩起袖子给她看我手臂上被同学们掐出来的瘀伤。
然后她会抹去我的眼泪,轻轻抚摸那些伤口,再将还没完全熄灭的烟头摁在那些伤口上,然后问我疼不疼。
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一直保持着奇怪的微笑,很温柔,像个真正的贤妻良母那样。
我不敢躲,一躲就会挨打。我只能由着她烫,直到闻见自己的皮肤飘出那种烧焦后的腐臭味道。她就会把烟头丢到一边,先是摸着我的脑袋,再狠狠地拧我的脸,用一双充血的眼睛看着我:如果不是你,你爸也不至于坐牢!都是你的错!你这个祸害!
后来,我自己慢慢靠道听途说,弄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我很小的时候生了一场重病,爸爸是个-猪的,家里没钱给我看病了,他就出去抢。结果一亮刀,本来只是想吓吓那个女人,没想到那个女人扯着嗓子喊救命,他心一横,就把人给-了,把她身上的钱全拿走了。
躲了一阵子,警察没有上门,我的病也暂时得到了控制。父母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人也就那么回事。于是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直到爸爸某次分尸时警察破门而入,将他当场抓获。
他揽下所有的罪行,一口咬定妈妈没有参与其中。
所以照妈妈的逻辑,一切事情都是因我而起。如果我没有生病,爸爸就不会去抢钱,如果他不去抢钱,就不会-人,如果他那天没有-人,就不会有后来这么一连串的事情。而说到头,如果我不出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后续。
她因此恨我入骨。
我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去菜市场看过一次人家-猪。
膘肥体壮的猪被摁在案板上,四个蹄子朝天绑了,一刀下去,猪尖利地嘶叫起来,那声音一下下渗进人心里去。然后会有人身手敏捷地递过来个盆,放在案板下面接猪血。猪就这么一直叫,血就这么一直流。
听人说,-猪的人手艺好的话,刀刀不碰骨,一把刀用一辈子都不会卷边。我爸当年好像就是这么一个-猪匠。

我看着那头猪咽气,它的嘴张得很大,喷出腥臭的气体,在寒冷的天气里凝结成雾状,一根根毛竖着,直到它没气了,再慢慢软下来。
周围的人像看一场表演似的拍手叫好,他们的表情被热气腾腾的猪血模糊,扭曲变形。

她是我们班,不,我们年级最好看的女生。所有人都把她捧在手心里,我喜欢看她笑的样子,她笑起来时让我觉得很温暖。虽然我知道她像其他人一样厌恶我。
我拼命地学习,只是想让她在看成绩排名表时第一眼就能看见我的名字。
我一遍遍把她的名字写在笔记本上,用铅笔写,写完了再擦掉,每天神神叨叨地念。我排练了无数出无声的默剧,关于我和她凄美的爱情。我是这个舞台上唯一的演员,周围静默,没有观众。
可我心里明白得很,自己配不上她。如果不是他们把我的书包打开,把东西都抖出来,我一辈子也不敢让她知道我的心意。
书包里的东西掉出来,伴着他们尖锐的嘲笑声。
我第一次这样忙手忙脚满地爬着去捡,一边捡一边紧紧地把东西藏在怀里。今天写的情书我没来得及擦,我不敢让她看见,更不敢想象她知道后那种厌恶的眼神。
可我的动作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把我的手拉开,把本子抢走,翻开大声地念。
我害怕地埋着头,一直哆嗦,就像每次母亲打我时那样保护着自己。周围的哄笑声此起彼伏,我清楚地听见在所有声音中,最为洪亮的那些话:
-人犯的儿子还敢写情书!
去死吧,恶心死了。
哎呀你中彩了,搞不好你不答应他,他哪天提着刀就把你砍了。

就是就是,我听说他老爸当年就是这么-人的。
咦真恶心
曾经听见这些话时,我只会低着头,冷眼以对。可那天我第一次如此痛恨那个-了人的老爸,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存在的这个世界。
等他们终于消停了,没趣了,把东西丢回我身上,留下最后一句话:-人犯的儿子还不也就是个-人犯!接着就一哄而散。
上课铃响了,我迅速将书包收好,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坐回座位。
老师进来,班长叫起立,全班同学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名为朝气的笑容,问好声洪亮悦耳。
老师满意地点头,让我们坐下。
我始终耷拉着脑袋缩在墙角。我的手臂很痛,刚才在抢夺中好像被人踩了一脚,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心的。那种疼痛和我对这个世界的感觉一模一样。
我不敢看她。刚才在骚乱中她始终没有说话,一个人坐在座位上,连头也没有回。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在忐忑中一直挨到放学,她不紧不慢地收拾书包,我紧紧盯着她的背影看,忽然看见她抬起手擦了下眼睛。
我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针刺了似的。
我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慢慢地朝她身边靠过去。她没有发现我,将书包甩在背上,头也不回地出了教室。
使神差地跟着她出去,远远的也不敢叫她的名字,一直跟着她到了车站,看着她上了车才回去。
此后跟踪成了我的固定项目。我觉得自己就像故事里的骑士,一路护送公主,确认她平安到家。
尽管我认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这件事情还是很快就被人发现了。
嘲弄,讽刺,挖苦,还有万年不变的那句,-人犯的儿子就是-人犯。
我抱着头蹲在墙角,她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我,我不知道她脸上是什么表情,也不敢知道。
他们捉弄了我很久,直到老师过来,象征性地呵斥几句同学,把我拉起来,拍拍我身上的尘土。
老师早就知道。这种事情,稍微留心就会发觉,所以老师心里其实也这么认为的。我的身上流着-人犯的血,我天生贱种,这都是不能改变的东西。
放学之后,我死心地收拾着书包。我想她不会再那么不在意地回家了,我也不可能再继续做骑士和公主的美梦。
可就在我收拾完毕,准备离开时,她忽然出现在我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惊愕地抬起头看着她,她对我笑笑,悄悄塞给我一张纸条。
我心如鼓擂,攥着那张纸条跑出教室,一直跑了很远才停下来,慢慢将纸条展开上面写着时间和地点。



我回到家,妈妈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抽烟。
我看着她面前的烟灰缸,心里那种喜悦的感觉瞬间烟消云散。
我谨慎地从她边上经过,溜进屋子,她的眼神盯在我背上,像针似的,要将我钉穿。
那天晚上,她一直没有进来搭理我。
我忐忑地听着屋外的动静,害怕她随时可能爆发的脾气。
这些年来,为了防止某天她对我的恨意突破极限,我一直在枕头下藏着把匕首。很小巧,很短。可使用得当,一样可以插入人的心房。
到了很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屋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来回踱着,不知她在焦虑些什么。
我躺在床上,盯着惨白的天花板,仔细回忆这些年的生活,好像只有今天才是真正快乐的,而且快乐得不像真的。今天我喜欢的女孩约我出门,和我并肩压了一天路。
她问了我很多事情,声音温柔,语调舒缓。
从没有人这么和我靠近过,我闻着从她发丝上飘过来的淡淡的香味,觉得心旷神怡,整个人飘飘欲仙。
走到公园门口,她停下来,我赶紧去买了两张门票。
她背对阳光看着我,歪着头,等我迎上去,忽然开口:你喜欢我么?
我整个人像通了电一样,从头到脚直发软。我捏着门票呆呆地看着她,直到她轻笑起来,拿眼瞥了我一下,将票从我手里抽走,接着挽上我的胳膊:干吗?你看什么!
我摇摇头,傻傻笑着,被她挽着进了公园。
她和我坐在公园的凉椅上,一个小孩的皮球滚在我脚下,我捡起来递给他,他仰着头笑着说谢谢哥哥,我说不客气,眯着眼睛看他走远。

我不敢回头,她也沉默着,一直到那孩子不见了踪影,她忽然打破了沉默:为什么他们都说你是-人犯的儿子?
我手心一凉,转过脸看着她。她的模样干净又纯真,我渐渐稳下情绪,说:因为我爸爸-了人,当年他出去抢劫,一个不小心把人给-了。我斟酌字句,摒弃了后续的部分。
所有人都说我是-人犯的儿子,身上流着-人犯的血。
他们是对的,我是-人犯的儿子。
可他们又是错的,因为我不只是一个-人犯的儿子。我母亲也-人,-得比我父亲还要狠毒。
她和我聊了很久,一直聊到我写给她的情书。
她说那天其实她认真听了我的信,她觉得很感动,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有这么美好。
我小心翼翼地问她为什么哭,她笑着转过头看着我说:因为你啊,我讨厌他们欺负你。
想到这里,我笑起来,转过身埋在枕头里,让声音闷在-口,还是忍不住一遍遍回想着她说这话时的表情。

睡到半夜,我忽然惊醒。头埋在枕头里,让我生出噩梦。我翻了个身,忽然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钝钝的,一声接一声从门外传过来,我猛地坐起,顺手抄起枕头下面的刀子。
屋外透进来一丝诡谲的光,摇摇晃晃的。母亲还在客厅里,不知做些什么。我看了看钟,已经是深夜三点。

那种类似拉锯的声音折磨着我的耳朵和心脏,我揣测着她的行为和动机,脑子里幻想着当年她和爸爸蹲在窄小的客厅里,用刀子将活生生的人一点点分割开来的情形。
他们没有开灯,就着微弱的月光,嘴角带着笑意,动作精确,每一下都正中目标。血溅上墙壁,形成斑驳的痕迹。
而那个时候的我正如现在一样,睡在自己的房间里,对外面的世界浑然不觉。
这两者之间,最大的不同仅仅在于,当年他们-的是路人,今天她要-的是我。
想清楚这一切之后,我冷静下来。我将刀子揣在身上,蹑手蹑脚地下床,赤足踩在地上。地面很凉,那种凉意渗透骨髓,我却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而莫名兴奋着。
我慢慢推开门,没有发出一点响动。
她背对着我,蹲在客厅和厨房之间的过道上。
我轻轻走过去,以很慢的速度,挪到她身后。
她忽然反应过来,回过了头。
我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就把那把小刀笔直地插进了她的-口。她手里举着尖刀,睁大眼睛瞪着我,身体往后倾倒,我将刀拔出来,再次插在她的小腹上。她的血喷了我一脸,我闻着那种气息,忽然激动得不能自己。
很早之前我就想明白一件事情:妈妈当初不让人家把我带回去,不是因为怕我成为第二个-人犯,她只是想亲手折磨我而已。
我看着她在地上抽搐扭动,直至身体僵直。我用脚尖碰了碰,她没有动。我弯下腰,摸她的脖子,已经没了脉搏跳动。
我果然是-猪匠的儿子,我遗传的不止是父母的凶残,还有他-猪的手艺。两刀毙命。
这个如同噩梦一样纠缠了我十七年的女人终于死了。
我瘫坐在地上,无声地笑起来,接着探头去看。她的面前放着一张案板,案板上放着一个刮得很干净的猪头。
我记得是昨天还是什么时候,她忽然微笑着问我,想不想尝尝她的手艺。我以为她在试探我,一个劲儿拼命点着头。
她那时候笑得很温柔,如果不了解她的为人,我真的会以为她开始想要对我好一点。



我一夜无眠,心里想着的不是厨房里的尸体,而是明天见了她说些什么。我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内心被-了人之后的欢愉和对明天的期待所充斥着。
熬到天亮,我迫不及待地穿上校服,特意用水把翘起的头发弄得平整了些,背上书包出了门。
教室里还没什么人,我来得太早了些。
我坐在位子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座位,直到她推门进来,我一跃而起,朝她跑过去。
她愣了愣,接着对我绽放出个笑容。
早!我满脑子的话在面对她时只浓缩成一个字。
她对我点点头,笑着放下书包,转过身来,对我伸出手。
我昨天答应过她,把爸爸的照片带给她看。她想知道我们像不像,她说让我别理那些说怪话的人。我在家里翻箱倒柜了很久,才从母亲的梳妆盒夹层里找到这么一张。
我把照片递给她,她仔细地看着,看一会儿照片,再看一会儿我。教室里陆陆续续来了人,我一直站在她边上,像等待主人奖励的宠物
预备铃响起,她忽然抬起头,清了清嗓子。全班的注意力集中过来,她对我笑笑,扬起了手里的照片。
我赢了!她喊了声。
我一顿,没反应过来,忽然哄笑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她推开我,走到讲台上,弹了下手里的照片,然后丢给第一排的人:喏,我说我能拿到-人犯的照片,你们还不信!传着看看,别说,还真像。
我傻傻地看着那张照片从第一排开始往后传着,抬头问她:像什么?她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耸耸肩:像-人犯啊。你以为你还能像刘德华啊?
我哦了声,笑容没来得及收回,忽然后脑勺被人拍了一巴掌。我茫然地回头去看,那人笑嘻嘻地盯着我:你还真把-人犯照片拿来啦?挺听话的嘛。
我又哦了声,呆呆地往座位上走去。一路走,一路有人伸出脚来绊我。我摔了两跤,又赶紧爬起来。我的衣服很干净,昨天那套被妈妈的血染得不能穿了,我特地换了新的。
这是我最好的衣服。
我回到座位上,把头埋在书堆里。
他们不断评论着,说我很像我爸,-人犯就是-人犯,连长相都一模一样。

我拉高领子,觉得很冷。
桌子上的字太刺眼,我赶紧挪了挪位子。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什么东西咯腿。我的脑子慢慢恢复了清醒。
是那把刀。
出门前我把它冲洗干净,放进了新衣服的口袋里。
我的手慢慢探进去,捏住刀把。
我忽然变得无比镇定。我想,我身上果然流着-人犯的血,只有在摸着凶器的时候,我的心情才会如此安然平和我慢慢站起来,朝她走过去。她开始没在意,等我走近了她才发现,表情凝重起来,高傲地仰着头面对我。
我盯着她漂亮的脖子,想着如果将刀这样扎过去,会不会破坏这种无瑕的美感。
我思考了一秒钟,紧接着,我将刀插进了她的小腹。
她不敢相信地盯着我,慢慢低下头,我将刀子拔出来,她仰天倒下去,和妈妈一样。
我不知道她在诧异什么。她早就说了,我是-人犯的儿子,所以也是-人犯。-人犯-人,天经地义不是么?
她倒在地上,鲜血流出来。
我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前一刻还体温温暖,后一刻就变得僵硬冰凉的女孩的尸体。突然觉得,也许我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骨子里就流着-人犯的血。
我一直伫立,直到有人将我摁倒。我的头被拧到一边,老师咆哮着冲进教室,我展开一个扭曲的笑容。
我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他们骂我是疯子,其实他们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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