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城市里没有真正的风。
我伸手在空气里捞一把,这不是风吗?
这哪里是风?充其量也只能说是气流,是被喧嚣的人潮,工厂里的噪声,推杯换盏间的酒令声吆喝出来的气流。
为什么这样说?我问母亲。
母亲用近乎童话般的语气对我说,风是轻功最好的东西,但是,轻功再好,也需要脚踩点东西做缓冲起跳,城市的楼太高,路太硬,风哪里敢落脚。风喜欢在有生命灵性的物体上落脚,哪怕是野外的一株茅草,路边的一棵蒲公英风会在它们的肩上歇一歇脚再启程。
母亲说这话的时候,正值春草疯长、麦苗嫩绿的时候,田野里,绿浪滚滚,我决定选个晴天,带着女儿,去田野里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