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女人之间真正的友谊一般要到中年之后来临。因为那时她们才会发现,无论自己曾经多么优秀多么出众,男人绝对不是最后的归宿,女人必须相互扶持,面对共同的命运——孤独。
我的“初爱”给了好友
人活一生,爱过的人有许多,我爱孩子,爱妈妈,爱哥哥,也曾爱过前夫。但我第一个爱的人是谁呢?我的“初爱”,给了我最好的朋友凯若琳。那绝非甜蜜的浪漫之爱,而是朋友之间的深情厚谊。
我跟凯若琳做了44年的朋友。一路走来,我们一起上学、就业,见证了彼此的结婚、生子乃至离婚。友谊把我俩的生活连接在一起,虽无血缘关系,但在心里我们情同姐妹。
我们熟知彼此,而且通过她,我学会了如何全心爱人。人生之路颠簸不平,每当伤心事儿发生时,只要在电话中听到她的声音,我的内心就能平静下来。
她在我的生命中无处不在——安静时倚在我的肩膀上,不安静时就给我提建议、发警告,直到一年前她因乳腺癌去世。
人生有许多坎儿不得不迈,对我来说,她的去世就是最大的坎儿,因为拥有她真挚又简单的友谊实在美妙,而少了她的旅程孤单又痛苦。
她的存在,使我懂得了情义无价;她的离开,使我感觉自己将会孤单彷徨。我并不是不爱家人,只是这般亲密无间与关心谅解,惟独女人跟女人在一起时才能体会。凯若琳,不可替代。
少年时期如影随形
认识凯若琳,是在1966年,那时我们刚上幼儿园。我很可爱,头发卷卷,乌黑发亮;她金发飞扬,是个小公主,身边有一群小女孩当跟班侍从。
我好想当她的跟屁虫,因为跟她一起混就有歌唱、有舞跳、有球玩,还有人跟你扯八卦。在她和她的跟班面前,我总是卖弄舞姿与招牌动作,因为我崇拜她,想和她做最好的朋友。
有一天,我把一个惹毛我的小姑娘在教室里狠狠揍了一顿,凯若琳在旁边默默地观看。后来她跟我说,她因此而崇拜我。
我们很快就成了朋友。在某个神奇的一瞬间,我们彼此间产生了“吸引力”,拉钩上吊许诺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于是我们成了“汉娜+凯若琳二人组”,一起参加派对,一起完成作业,如影随形。
后来我们一起上了中学。学校校长惠特克先生很严厉,他一吼,连最调皮的学生也要抖一抖。在这所中学,男孩头发最长不能过衣领,女孩裙子不能露膝盖。每天早晨有晨课,惠特克先生笔直地站在主席台上,教导我们世间的美丑,我和凯若琳总是交换着调皮的眼神。
那段年少的岁月里,我总觉得凯若琳比我坚强。她爸自主经营店,所以家里很富裕,吃穿用度都比我好,而且她的父母脸上总是笑容灿烂。我家却处于分崩离析状态,为赚钱还贷,家里住满了租客。我12岁时父母离婚了,15岁时父亲去世了。还好,困难的日子里,凯若琳一直陪着我,给我打气。
我俩也吵过嘴红过脸。17岁时,我吻了她的男友,她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理我。但风雨过后总会天晴,不管犯下什么错,最后我们又会回到彼此身边。
凯若琳18岁时,父母离婚了,她的痛苦时刻,同样有我的关怀。那一年,我们一起考上了英国华威大学。接下来的一年时间内,我们渐渐疏远了彼此,因为我放弃了读大学的机会,凯若琳则继续学业。
再后来,我们一起租房,开始共同为事业打拼。凯若琳帮父亲经营家族事业,设计生产化妆品袋。我则成了职业舞者,兼职做服务员,因为舞者的空闲时间多,而且我还要继续校外进修,不兼职赚钱不行。就这样,我们开始用大人的方式关心照顾彼此。
从那时起,我们从未让彼此失望过,我们带给彼此的只有安全感和稳定感。这段友谊很纯洁很简单——因为不是浪漫的爱情,就不必担心激情消退后该怎么办,因为没有血缘关系,也就没有了家庭纠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