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萌本是极好极萌的女孩子,和她的初遇倒显得我有些白痴。那个时候我还在上高一,走路的时候还常常不看路,下楼梯的时候偶尔一不小心就跌倒,刚巧就被隔壁班的她看到了,她躲在楼梯上嘿嘿哈哈地傻笑,倒一点也不像嘲笑,反而像是找到了同类中人那样的开怀。
阿萌在改变自己外貌这一方面做得是极其出色的,要知道高中的时候阿萌是单眼皮,经常会有人非议她的小眼睛,最夸张的一次就是放寒假的时候,我把她的照片用美图秀秀稍微P了一下,发给好友,得到的却是好友没心没肺的嘲笑:她不是没眼睛的吗?你怎么帮她P了一双眼睛出来,哈哈哈后来我开玩笑似的把这件事情说给她听,她只是一如既往地骂了我一句去死,并没有多说什么。直到当我知道她去医院割了双眼皮才真正被她藏得极深的爱美之心给吓到,尤其是当我知道她割双眼皮的钱居然是她自己在超市做促销员赚回来的之后。
阿萌其实也是一个挺脆弱的女生,她在大学里的体育课不幸选到了形体课,一个中午当我晃晃悠悠吃着手上的雪糕的时候她突然打来电话,电话里,她好像把那一阵子心里所有的委屈都说给我听了,比如学生会里的黑幕,又比如形体课上女生们一个个拿着红色丝带挥舞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因为身材较为娇小而被红布缠身,遭人耻笑因为有将近半个学期没见面,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样安慰她,让她宽心,只能耐心地听她把这一切委屈全部倾诉完毕,想帮她分担一些。虽然电话最后她又很让人生气地说:你什么都不懂啦!可是我还是觉得我是挺懂她的,因为我觉得自己和她真的挺像,有时候就是那么单纯地想获得自己想要的,得不到的时候就会郁郁寡欢好几天,表面上还要强装满不在乎。我们都在教会自己坚强,都在自己还没有强大的时候保持表面很强大的样子。
阿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文艺青年,在高中的时候因为学业忙碌我很少有机会单独跟班上的女生出去玩,到了大学终于在暑假的时候有机会跟阿萌还有她的闺蜜小琴一起去宜家玩儿。说是玩儿,其实也就是我们很可爱的阿萌同学和小琴拿着那种从香港买来的相机,去玩自拍。宜家是卖家具的地方,难得的是在宜家里面所有的家具都被摆在一个个类似家的小房子里,让人觉得十分温馨,就像在自己家里面一样。阿萌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文艺青年,她总想着法子拍一些很文艺的照片。当我们逛到摆放钟表的房间里,她自己站在一座钟的左边,摆成左半边爱心的样子,拍了一张;又拍了一张小琴站在右边摆成右半边爱心的样子,等到传到网上的时候,就见到一颗用人手搭成的完整的心了,她还在照片上加了一句话:无论什么时间,只要你想起我,我就在你身边。我知道,她是在伤感要远赴他乡去上学的小琴,我和阿萌都在自己的家乡上学,到现在也没有体会过在别的市甚至省一个人生活的滋味,不好无端端生出些莫名的感慨,可是挂念闺蜜的心,像刚沾上宣纸的墨一样,会在心里晕染开来,一层一层地向外蔓延。
关于阿萌的事情多得数也数不清。只有她会在我高考失意后几乎每天都细心地安慰我,用一些温暖的笑话、一些开心的回忆为我抹去记忆里的痛楚,把我拽回路还是要好好走下去的现实。
阿萌称呼我为她的闺蜜,作为一个男生的我是万万不答应的,可是,我确实是她的好闺蜜,也愿意当她一辈子的闺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