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穷鬼也贫
傻小家徒四壁,和母亲相依为命。祖上留下的二亩薄地,前几年由于母亲病重也卖掉了,生活越来越困苦,吃了上顿无下顿。只好拿着个破瓢沿街乞讨。跑一天来也要不到多少,因为贫穷的人家太多了。只好自己背着母亲吃些野菜充饥,让老人吃些粮食。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不觉二十出头。
母亲对傻小说:孩子,你年纪已不小,该娶房媳妇了。俗话说树挪--挪旺,听说江苏很富裕,到那里谋生去吧。
傻小说:你这么大岁数了,能走得了去吗?
母亲说:你就不用管我了,娘不能连累你一辈子。
傻小一听说道:我背着你去好吗?
母亲苦笑着说:路程那么远,谈何容易?再说,人家见了不笑话吗?
傻小说:怕什么?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丢下你一人我心中什么滋味?你不让我背着,我也不去了,就在家苦熬吧。
母亲一听难为起来,她沉思了片刻有气无力地对傻小说:我肚子饿了,到大街要口饭给我吃吧。
傻小猜出母亲的心思,说道:你好好在家,我这就去。就拿着瓢子出门去了。
母亲一看儿子走了,从屋里找了根绳子,搭在院子的枣树上,挽了个结把头套在自己脖子上。
傻小出得门去,放心不下,走不多远又返身折回家来。一看母亲要寻短见,急忙跑上前去松开母亲项上的绳子,哭着说:娘!你干么要这样啊?
母亲说:娘死了可减轻你的负担,我这把骨头活着有何用?
傻小一把鼻子一把泪地说:都怪我无能,连个娘都养不起。
母亲含着泪说:孩子,不要这样说呀,受苦受难的何止我们一家?像我们这村有几家能填饱肚子的。
傻小说:娘,你就不要难为我了,我背着你逃荒去,走到哪说哪。要死我们死在一起,我绝不会丢下你的!
母亲没办法,只好答应了儿子的要求。傻小把门锁上就背着母亲离开了家乡。一路上行人纷纷议论,有的夸赞道:真是孝子!也有的对傻小说:让老人下来走一步。傻小只是对大家笑笑。
傻小背着母亲,遇到村庄就把母亲安置在一个地方,千叮万嘱,然后去沿街乞讨,到晚上宿在破庙里。就这样走了半月之余。
一天,来到江苏交界,找了个破庙住下。傻小正睡得香甜,忽听有人敲门。傻小开开庙门一看,是一位跛足老人蹲在地上,看样子很可怜,同情地对他说:老人家,你这是怎么了?
跛足人说:我是一个孤苦老人,到处云游为生,今晚借宿此处。
傻小一看,急忙把老人搀扶进院内,拿出剩下的半瓢饭让他吃。跛足老人接过瓢子,端详了一下傻小娘,问道:她是你什么人?
傻小母亲看这人很面熟,回答说:我是他老母,孩子很孝敬,背着我到处流浪。你是哪里人士?
跛足老人说:我是山东泰安。
傻小娘问了下姓名,原是他死去的丈夫,于是痛哭起来。边哭边说:你怎么把我舍了来到这里。知不知道我娘俩过日子多么艰难吗?
跛足人一怔,问道:他是我们的儿子?
是啊!傻小娘接着对傻小说:孩子,这是你父亲。
傻小一听,赶紧趴下磕头。原来傻小父亲叫谢明,早就死了,母亲七个月后生下了他。万没想到今天在此相遇。
傻小母亲问:你怎么来到此地?
谢明说:你又不给我们烧香烧纸,我哪有钱花啊,总不能饿死吧,只好到处流浪。
傻小娘叹了口气说:真是人穷鬼也贫啊!我连烧纸的钱都没有,实在对不住你了。